你们当中有多少人看到过农民工在劳动力市场上争先恐后地招工,看到他们为了生计而辛苦工作,你们不感到心酸和无助吗?这些农民工还有别的选择吗?
记得那天我早早起床,快速洗漱完毕,骑着自行车去了医院。正巧路过市里最大的劳务市场。拥挤的人群“堵”住了我的自行车,我骑得很慢。狭窄的马路上,围了一群穿着满是泥巴的工作服的农民工,有男有女,年轻人不多,大多脸上带着沧桑,黑乎乎的、布满皱纹的手上拎着大大的工具袋。
夏天,清晨五点天就亮了。我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等了多久。我只知道当我经过时,大家仍然热切地注视着每一辆经过的三轮车或卡车。虽然我是外行,但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发动机的轰隆声是雇主来接人的信号。我一直坚信的电视剧情节,在我即将30岁的时候,正在眼前生动地上演。
我仔细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头上戴着一顶鲜黄色的建筑工帽,斜斜地挂着,一只手扛着用水泥袋做成的袋子,穿梭在每一个招工队伍里。看到这位“老爷爷”,我不禁想起了自己那位被岁月压弯了腰的父亲。不知道他是谁的父亲和丈夫,为了全家的生计四处奔波。挡在我车上的还有几位六十多岁的老爷爷,都戴着已经剥去颜色的红帽子,背着黑色的工作包,从路的一头踱到另一头。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美丽的词来形容他们,仿佛他们正试图在这“精致”的生活画卷里摘下一顶理想社会的帽子,告诉你还有许多人在为生存而挣扎,在负重前行。
那么,在劳动力市场寻找工作的农民工还有没有第二选择呢?他们还能像那些衣着光鲜的白领一样,悠闲地坐在办公室喝下午茶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们别无选择。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他们要么用知识赚钱,要么用双手赚钱。显然,他们属于后者。
那么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做一些小生意呢?因为传统阶级固化模式下的思维,又叫穷人思维。穷人思维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相信努力工作就能致富。穷人一辈子只知道努力工作,对他们来说,如果躺在家里不工作,就意味着当天可能就没有收入。他们很难接触或者了解不用体力劳动就能赚钱的方法,就算知道,也很难实施。因为他们无法承受失败的风险,尤其是当成本大于他们能够接受的限度时,也就是他们已经付出太多,无法回到现在的生活。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避开那些看起来复杂、成本高昂的挑战,坚持他们认为当下最安全的生活方式。
穷人还有另外一种思维方式,就是好人思维。处处为他人着想。这种思维是大多数“老实人”的思维,包括我自己。比如前段时间我在一家公司工作,在竞争一个职位之前,无意中得知领导有意扶持别人上位。虽然当时我的表现很出色,但为了不让领导难堪,我选择放弃竞争。后来,我因为“盖过老板”而被迫辞职。这是血淋淋的教训。如果事事都为别人着想,不争不抢,把好机会让给别人,那你永远也摆脱不了贫困。
当然,这是要从人本身找原因,当下的环境也是一个根本因素。我经常听到这样一句话,“你凭什么认为你这一代人的努力能胜过别人三代人的积累?”很多富人家庭是靠祖上三代人的努力和辉煌才过上现在的富足生活的,而你的祖上却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或者像《活着》里的福贵那样挥霍家产,你再富起来也不容易。这就是穷三代、富三代的根本原因。当今社会,贫富差距明显,穷人辛苦打拼一生才取得一些人与生俱来的东西的例子比比皆是。社会上一切有利资源都在富人手里,穷人很难跨越固有阶层,要么接受现状,踏踏实实过日子,要么努力工作,好好培养下一代。
劳动力市场上的农民工别无选择,因为他们这一代人没有能力抓住好的机会,也没有条件接受良好的教育。如果他们想生存下去,照顾贫困的家庭,他们几乎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继续挥霍体力,竞争每一份工作。我相信,每一个农民工脸上疲惫而勉强的微笑背后,都有一颗希望孩子出人头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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